丰富柔软。
逆袭跃迁
我们之前说过,对一个人最高的评价可能是:
有勇有谋。
看完了这周的文章之后,相信大家更加能够理解这些人的勇气到底来自哪里了。
“有勇有谋”看起来是一个并列短语,但实际上“有勇”很可能是“有谋”的结果,而不是同时发生的情况。
在外人看来每一次惊心动魄的冒险,对于践行者来说,可能已经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遍了。
他们想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并针对每一种状况想出了对应的计策。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会展现出过人的“勇气”,孤注一掷地做出自己的决定。
What
心理弹性(Resilience):主体对外界变化了的环境的心理及行为上的反应状态。该状态是一种动态形式,有其伸缩空间,它随着环境变化而变化,并在变化中达到对环境的动态调控和适应。
“心理弹性”(Mental Elasticity
)这一概念的提出,最早是受到物理学中弹性力学的启发,该理论认为,“材料或物体有一种随外力作用而发生变形并随外力去除变形消失的特性”,此即为弹性,这种可恢复的变形被称为“弹性变形”,并将受力物体在“弹性极限内的应力与应变分布规律”作为本学科的研究对象。弹性因此被视为材料或物体内在素质的基本要素,如某些弹性纤维就具有弹力(变形能力)大、屈光好、韧度高以及抗酸碱侵蚀性强等特点。后来,弹性一词曾被生物学借用,以表明有机体的某些特质,如机体张力、肌肉弹性、心血管功能以及本能适应性等,生理弹性也被看作是生理素质的重要权数。笔者认为,作为社会化的生物体的人,其心理活动也存在着某种弹性变化,这就是心理弹性。它是以个体的先天素质为发生条件,并伴随个体后天社会实践活动所形成的一种独特的心理特征。因此,可将心理弹性界定为主体对外界变化了的环境的心理及行为上的反应状态。该状态是一种动态形式,有其伸缩空间,它随着环境变化而变化,并在变化中达到对环境的动态调控和适应。
桑德伯格的演讲中所说的“修复力”,究竟是指什么?
学心理的铲屎官
这两天,很多人的朋友圈店铺被Facebook 首席运营官桑德伯格在伯克利毕业典礼上的演讲刷屏了。除了祝贺这些出色的学生,她的演讲关于一件事——经历悲伤与困难后,要如何重新站起来。
受伤的时刻总是难免。但正如桑德伯格所说:「那些承载着苦难的时光,那些从根本上挑战你每一份坚持的日子,将最终决定你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今天,就来谈谈创伤与修复力。
文|简单心理
“今天我想和你们说的是,当悲剧发生了之后,你们该如何应对?
”
雪莉·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微微皱了皱眉头,紧接着露出了一个充满力量的笑容。当我看到她的演讲时,忍不住被她的优雅迷人所吸引。她穿着亮黄镶边的的深蓝色学位袍,身后伯克利分校的金色徽章校旗在风中摆动。
她正站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毕业典礼台上。这位Facebook的首席运营官,两个孩子的妈妈,面对着数万名即将毕业的美国年轻人们,分享自己过去一年生活中的经历和感悟。
而当我想起,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我的心却感受到一阵颤抖。她在一年零十三天前,刚刚失去了她的丈夫,人生中的挚爱。
桑德伯格在毕业典礼上向年轻人们分享自己的经历
桑德伯格和丈夫戴夫·古德伯格(Dave Goldberg) 在墨西哥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时,不幸发生了。她午睡醒来,发现丈夫躺在体育馆的地板上,停止了呼吸。她不得不独自飞回家,告诉孩子们他们父亲的死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棺材渐渐地没入地面,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力。
这个打击让她无比痛苦。她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哭泣,直到哭得极度疲倦了才昏昏睡去。她感到每一天都漫长的像一整年。丈夫去世后30天,她觉得自己已经悲伤了整整30年。
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无论桑德伯格做什么,她都感觉那令人窒息的悲伤将永远伴随着自己。但到了今天,在她丈夫去世后的一年零十几天之后,桑德伯格逐渐学会了使用“修复力”,让自己一点点好起来。
“我希望你们可以学习到一些我对于死亡的体悟——那些关于希望,力量,以及我心中永不灭的光……你们并非天生具有从苦难中康复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就像肌肉一样,是可以锻炼的,然后当你们需要时就可以用到它。” 这位正在逐渐学会应对创伤的伟大女性说。
“修复力”(resilience)大概是我们身上最神奇的事情之一。我们经历了重创我们的灾难和创伤,但我们仍然有能力修复这些创伤,重新回到健康正常的生活轨道。
是时候向你们介绍Emmy Werner了 。她是最早提出“修复力”(resilience)概念的心理学家之一。她在1980年代对夏威夷Kauai岛上的698个孩子进行追踪研究,并因此登上了《纽约客》的报道。Kauai是一个贫穷的小岛,许多参与调查的孩子们都有酗酒或染上精神疾病的父母,这些父母也没有挣钱的能力。在这种家庭环境长大的孩子,2/3都在10岁后的少年时期开始出现严重的行为问题,比如成为无业游民、染上毒瘾、青春期怀孕……然而出乎Werner意料,还有1/3的孩子没有染上这些问题,而是成长为自信、能干、关怀他人的优秀成年人,在学业、家庭和事业上都获得了成功。
Werner 认为,这1/3孩子有能力摆脱糟糕环境影响,她把这种能力称为“修复力”。拥有修复力的人,像有弹性的橡胶一样,能够承受外界带来的创伤,并修复这些创伤的糟糕影响。他们因此能够比其他缺乏修复力的人更能获得成功。
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一部分孩子,会拥有另一部分孩子缺乏的修复力呢?修复力是一种个人特质吗?如果我之前并不觉得自己有修复力,我还可能在之后发展出这种能力吗?
事实上,修复力不是天生的能力,而是你选择的行动。
对 “修复力” 最好的理解是什么呢?嗯,你可以将它理解成一个过程。我们经常将修复力误解为一种个人特质,我们会说你这个人有没有“坚韧不拔的品格”。但越来越多的心理学研究让我们明白,修复力其实是我们行动的结果——你如何应对你周围的情况,你如何保护自己不受到糟糕环境的影响,如何努力让自己成长为更好的人。
– 创伤会给我们留下什么 –
Oscar蠕动着嘴巴,他感觉一句尖利的叫声正在自己的喉咙里涌动。
这个9岁的美国男孩急忙举起一个金黄的圆形摇铃,放在耳边不断摇动。摇铃的金属片相互碰撞,发出持续而有节奏的清脆声响。Oscar逐渐平静下来。
看电影《特别响,非常近》 (Extremely Loud and Incredibly Close) 的时候,我实在为Oscar这个小家伙感到揪心。他总将金色摇铃带在身边。外界的许多东西都容易让他害怕。他恐惧公交车、地铁等一切交通工具,也没办法一个人走过人造池塘上的狭窄木桥。每当他感觉自己被焦虑环绕时,他便开始摇晃金色摇铃。只有清脆而恒定的铃铛声,才能够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和大多数活泼的小男孩一样,Oscar以前不需要这个摇铃。一切都从911那天发生了变化。他的爸爸在那场灾难中丧生,他因此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他开始恐惧生活中的许多东西,摇铃成了他的“冷静仪式”。他不幸患上了PTSD——“创伤性应激障碍”。
我们在不幸遭遇了威胁性或灾难性事件后,有时会出现异常的心理和行为。比如在脑海中不时闪回灾难发生时的情况,并伴随着身体生理上的不适,出汗或者心跳加速。我们可能开始容易受到惊吓,因回想起受伤时的场景而感到压力巨大,产生强烈的愤怒、内疚等负面情绪。严重的会影响我们进食、睡觉,甚至不能正常生活。在心理学上,这种症状被称为PTSD(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创伤后应激障碍)。
在我们的生活中,家庭暴力、性侵犯、车祸等创伤性事件都可能导致PTSD。PTSD是人们在遭受创伤后形成的精神障碍,它可能在创伤后立刻出现,也可能延迟一段时间出现。虽然在心理学上,对PTSD已经有相对成熟的治疗方式。但我们中的大多数人仍然缺乏对PTSD的正确认识,使患者和身边的人遭受了原本不必承受的痛苦。
– 我们为什么会受到可怕记忆的伤害 –
可怕记忆的不断重现是PTSD患者的一大特征。患上PTSD的人,常常会承受创伤记忆在相当长时间中的不断闪回。这些记忆会在白天或者睡梦中,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重现。每一次重现,都会给PTSD患者带来痛苦的折磨。
为什么在创伤过去之后,我们还会不停地受到可怕记忆的折磨?我们为什么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重现遭受创伤的情景?
这个问题在研究界尚无定论。但如果能弄明白我们为什么会产生恐惧,我们大概离答案就更近了一点。临床心理学上对恐惧的实验研究,或许能够给我们一些启发。
加州理工学院的临床神经心理学家Feinstein的实验项目之一,是如何让“无畏者”感到恐惧。他的实验对象是S女士,一个几乎不害怕任何东西的人。Feinstein在6年时间里,尝试了各种方式让S女士感到恐惧。他带她去看最吓人的恐怖电影,进入有着“世界上最恐怖的地方”之称的Waverly Hills Sanatorium鬼屋,领着她走到一个装满蛇的大箱子前面。然而,在其他游客都被吓得大声尖叫的时候,S女士却只微微一笑。
事实上,S女士是由于病变而丧失了感到恐惧的能力。她患有一种非常罕见的基因疾病,出现皮肤损害和大脑钙沉积——这摧毁了她左右大脑半球的杏仁核。脑科学的不少研究者认为,我们大脑中的杏仁核是恐惧情绪产生的神经中枢。不过过去的大部分研究,只能从正面证明这个假设——研究者通过大脑成像观察到,当人们感觉恐惧时,杏仁核部分会呈现活跃态。而S女士给这个假说提供了反面的论据支撑:当我们大脑中的杏仁核被摧毁后,我们会丧失感到恐惧的能力。
大脑杏仁核的过度活跃,被研究者认为是PTSD患者不断闪回创伤画面的可能原因之一。
神经生物学家Mike Koenigs曾经研究过在越战中受过重伤的老兵,他是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的教授。在参与研究的200名大脑受伤的老兵中,有一半老兵患上了PTSD。Koenigs惊讶地发现,大脑中杏仁核受损的老兵中,没有一个人患上这一精神障碍。
Koenigs说:“我们知道,在有恐惧或焦虑障碍的人身上,杏仁核往往会过度活动。”尽管他强调,现在还不能过早地得出确定的结论,但研究结果暗示着,人们要罹患PTSD的一个可能条件,是大脑的杏仁核保持活跃状态。
– 我们如何训练出“修复力” –
桑德伯格用她的经历告诉我们:“正如我们的身体有一个生理免疫系统,我们的大脑也有一个精神免疫系统,有一些步骤可以帮助你们开启你们的精神免疫系统
。”
这听上去可真是一个鼓舞人心的结论。而在脑科学和心理学研究领域,不少研究者们已经探索出了修复力的部分产生机制。这些研究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我们拥有的“修复力”,并更容易地学会使用它。
让大脑发挥强大的自愈能力
PTSD并非是一种与身体无关的纯心理疾病。如果我们不幸患上了PTSD,我们的大脑会受到直接的影响和伤害。
有研究者对越战退伍老兵的大脑进行磁共振成像扫描,发现患上PTSD的老兵比起没患的人,大脑中的海马体体积缩小了约20%。xx学家kitayama指出,大多数PTSD患者的大脑海马体体积都有损害,体积缩小。而且患者PTSD的程度越严重,海马体受到的体积损害就越厉害。
幸运的是,我们的大脑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能够逐步修复这些损伤。生物精神医学家Brigitte Apfel和同事研究了海湾战争退役老兵的大脑成像。他们发现,在经过一段时期的治疗后,患上PTSD的老兵大脑中的海马体体积会开始增加。等到他们的PTSD基本康复,他们大脑中的海马体能够恢复到和常人差不多大的体积。
你可以训练出新记忆,用来战胜糟糕的旧记忆
患上PTSD的人一直在受到创伤记忆的痛苦折磨。创伤记忆的片段会不受控制地在他们脑海中反复闪现,这些记忆与他们受到的伤害和痛苦紧紧相连。因此每次记忆一闪回,他们就会条件反射地感到恐惧,无法控制自己。
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打破这些记忆和恐惧的联系吗?我想你和我一样会喜欢这个好消息——有。我们可以有意识地训练出新记忆,用来战胜糟糕的旧记忆。
美国发展心理学家Mary Jones就在实验室里,成功帮一个三岁的小男孩训练出新的记忆,让他不再害怕兔子。小男孩在实验之前,特别害怕小白兔、小白鼠和一切有白毛的物体。Jones采取的办法很简单,让小男孩看到兔子时,重新产生愉快的记忆。
她让小男孩和另外三个小伙伴一起玩耍,每当玩得高兴时,就向他展示兔子。又或者在给他看兔子的时候,给他一些点心做奖励。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男孩忘记了对于兔子的恐惧感,开始愿意抚摸兔子了。这心理学上成了著名的“恐惧消退”(fear extinction)理论,也由此发展出了心理医生在治疗恐惧症时最常用的行为疗法“暴露疗法”。
3.利用“窗口期”,砍断旧记忆和恐惧之间的链条
但就算我们训练出了新记忆,旧的记忆仍然存在。它们会在我们的脑海中伺机而动,重新唤起我们的恐惧。因此另一个关键点在于,如何打破旧记忆和恐惧之间的连接。
研究者们发现,重历恐惧能让我们的旧记忆进入不稳定的状态,从而让我们有机会重塑记忆。当我们重新回想起一段旧记忆时,记忆会进入不稳定的状态。在几个小时后,经过复杂的生物反应,旧记忆才再次进入稳定状态,重新储存在脑海里等待下一次被唤醒。这段不稳定的状态,就给了我们一个擦除旧记忆的“窗口期”——通常是记忆被唤醒的3分钟到几小时之间。
纽约大学的心理学家Elizabeth Phelps和同事在2009年成功进行了擦除人们恐惧记忆的实验。他们给参与试验的人们展示一个绿色的小方块,同时用电流刺激他们的手腕。这让参与者形成了对绿色方块的恐惧记忆。他们只要看到绿色方块出现,反映汗腺活动的皮肤电导指数就被测量到发生了剧烈变化。
第二天,Phelps把被试者分为两组,为他们训练新记忆——向他们反复展示绿色方块,而不给予任何刺激。两组的时间有所不同:一组在唤醒记忆的10分钟后,另一组则在6小时后。Phelps发现,10分钟后的小组成功消除了对绿色方块的恐惧,而另一组仍然保留着这一恐惧记忆。这意味着,在旧记忆被唤醒进入不稳定状态时,我们能够通过创造新的记忆,打破旧记忆和恐惧之间的联系。
我一直记得,桑德伯格描述她从创伤中开始好起来的那一秒钟。
在丈夫去世之后,桑德伯格第一次参加的Facebook的会议。她的精神十分恍惚,心里想:“他们所有人在讲些什么,这些和我有关系吗?”后来她不知不觉被大家激烈的讨论吸引了。有那么一秒的时间,她忘记了丈夫的逝世。
“ 那短短的一秒钟让我看到,我的生命中还有其他并不可怕的东西。我和我的孩子们都健健康康的。我的朋友和家人都深爱着我们,都陪伴支撑着我们。其实毫不夸张地说,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 ”桑德伯格说。
有时候,我们就是没办法避开一些糟糕的情况,我们每个人大概都曾经受到过创伤,并因此而痛得龇牙咧嘴。这就是生活。
但我们起码还有一件事可以选择:用行动为自己建立起“修复力”,让自己从创伤中一点一点好起来。
就像桑德伯格告诉我们的那样:“请在你们的内心建立起修复力。当你在生活中遇到不幸的时候,你们会懂得,实际上你们有能力战胜那些不幸。相信我,你们绝对有这个能力。”
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要停下向前走的脚步。
参考文献
Christie Aschwanden (2013), The curious lives of the people who feel no fear,New Scientist.
Lizzie Buchen (2009), Fear memories erased without drugs, Nature.
Maria Konnikova (2016),How People Learn to Become Resilient, The New Yorker.
Sheryl Sandberg’s 2016 Commencement Address at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
心理弹性:什么促使了精神的成长?
许多人克服压力,战胜困境的能力出人意料的好。研究人员认为,虽然我们的心理抗挫力的一部分是天生的,每个人的抗挫力也可通过后天培养及加强。
ILLUSTRATION BY SIMON PRADES
罗马尼亚前总统尼古拉·齐奥塞斯库(Nicolae Ceauşescu)在其1974到1989年长达15年的统治下,使国家大部分人口都变得更加贫穷。同时,因其禁止使用避孕药和普及性教育,以及对堕胎入刑的行为,齐奥塞斯库也将罗马尼亚总人口推向了新的高点。在这一背景下,越来越多的儿童出生在每况日下的环境中。这导致父母不能或者不想养育的下一代不断涌入罗马尼亚的孤儿院,最后人满为患。现在这里大约生活着超过10万儿童。
他们生活在极度匮乏的条件下——不仅缺少食品和衣物,还有人文关怀,平均下来,每30个儿童仅有一个护工照顾。不论是人际交流,还是玩具,在这儿都几乎没有:孤儿院里的儿童在情感及精神发展上也未能得到足够的帮助。这种剥夺常常会给儿童的身体以及心理带来严重的后果,甚至一直影响他们成年后的生活。
在独裁者齐奥塞斯库下台后,许多罗马尼亚孤儿院的孩子都被西欧的家庭所收养。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起,伦敦国王学院的发展研究人员迈克尔·拉特(Michael Rutter)和埃德蒙·索努加-巴克(Edmund Sonuga-Barke)就在科学研究的框架下,接触了来到英国的324位孤儿院孩子中的144名。
这些年轻的研究参与者(其中有21名家境贫困的罗马尼亚儿童,其并未在孤儿院中生活过)都在五岁之前就已经被领养。拉特和索努加-巴克所领导的研究团队在这些儿童到达英国不久后就对其发展状态进行了调查,在其11至15岁期间又进行了后续的问卷调查以及测试。大约四分之三的人,在22至25岁间又重新参与了调查。通过这种独特的“自然实验”,科研人员对人早期所经历的剥夺可能会给其带来的,从童年一直延续到成年后的影响进行了调查。
拍摄于1990年的罗马尼亚孤儿
这个开创性的研究最主要的一个发现就是:即使在生命的前几年经历了剥夺,很多曾生活在孤儿院里的儿童还是出人意料地正常成长。大多数人都完成了中学学业,进行了职业培训,有一个稳定的朋友圈,且心理承受能力强。然而还是有三分之一在孤儿院生活超过半年的11至14岁的受访者有难以集中注意力的问题,且学习困难。他们中的一些人不得不接受心理咨询,寻求帮助。还有足足三分之一的人从一开始就一直处于失业状态。不过还是有五分之一的人在成长过程中从未有过任何特别之处,最终成为了一个健康成功的成年人。
是什么决定一个童年生活被灰暗记号所笼罩的人,成为了一个有活力的人?换一种问法:一个人内心的坚强到底取决于什么?
从材料学借鉴的心理弹性概念表示心理抗挫力。同时,这一概念也代表了医学和心理学研究对象的重大转变:近几年来,相较疾病相关的课题,科研人员越来越倾向于研究使我们保持健康,促进人类福祉的因素。
内心坚强的三个主要特征
迄今为止已经有上百个关于心理弹性的定义。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有以下三点共通之处:
第一,心理弹性这一概念描述了恢复到平衡或者初始状态,甚至是获到更高的心理耐受力这一现象。
第二,心理弹性并不是一个稳定的数值,而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它在一生中会发生变化。
第三,心理弹性主要产生于遭遇危机和其他逆境并成功应对的经历。
同时,研究人员也愈发了解心理弹性这一现象的生物学基础。这其中起关键作用的就是生物体的压力系统。心理弹性特别好的人,其压力荷尔蒙的水平会在承受精神负担后又迅速下降,身体出现的炎症反应也会减轻。通过这种方式,人们能更快得从压力中恢复,或者说他们能开始习惯压力。新陈代谢及心血管疾病在其身上也同样十分少见。
此外,同样不容忽视的事实还有:心理弹性好的人的大脑能产生更多的神经营养因子——递质如BDNF(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其可加强神经细胞之间的突触连接并且能够建立新的连接。由此产生的突触可塑性不仅可以增强注意力和记忆力,还能加速人类在压力后的恢复。在慢性压力下,海马体中(一个对于记忆特别重要的脑结构)就会尤其缺乏这些递质。诸如抑郁症中出现的智力下降这一现象就与此有关。在2002年发布的一项研究中,科研人员在抑郁症患者的血液中发现的BDNF含量比健康对照者少。相反,在海马体中被注射过BDNF的啮齿动物学习更快,在决策任务中更少犯错误。
我们在神经生物学上的基本特征主要由基因决定
。这一观点也在对罗马尼亚孤儿院儿童的研究中得到了证实:例如,影响神经递质5-羟色胺和多巴胺活性的遗传因素在心理弹性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因此,携带多巴胺转运体基因变体DAT1的前孤儿院儿童更常受到注意力和集中能力问题的困扰;反之,短血清素转运体基因,即5-HTTLPR的携带者情绪则更加不稳定。据猜测,5-HTTLPR的短变体可能会导致从突触间隙回到神经细胞的血清素数量降低。
然而,能对人体造成影响的并非只有遗传特征。“不良基因”并不一定会引起问题;只有在其与环境相互作用时出现问题的风险才会增加。一系列与双胞胎相关的研究证实了这一点。现在,表观遗传学家主要致力于这种基因-环境的相互作用的研究。他们较新的一个研究分支就在探索遗传信息何时以及如何在身体的细胞中被读取。在读取过程中至关紧要的生物化学“开关”会被环境激活或关闭。而这一切在母体内就可能已经发生了,不过成年后的经历也会改变基因表达。
动物实验证实,表观遗传标记甚至会传给后代。而瑞典的一项研究表明,这也可能在人类身上发生。在那里,研究人员收集了于1890、1905和1920年,该国一东北偏远省份Överkalix出生的人的医疗数据,并将这些数据与被调查者的子孙的记录以及收成、食品价格的历史记录进行了比较。
斯德哥尔摩的卡罗林斯卡研究所(Karolinska-Institut)的社会医学家拉斯·奥洛夫·本内(Lars Olov Bygren和Gunnar Kaati),以及伦敦大学学院的马库斯·彭布雷(Marcus Pembrey)已经证实,食物供应过剩具有长期的负面影响这一推断:如果祖父的童年时期食物充足,他们的孙子患糖尿病的风险将上升到原有的四倍。心血管疾病的风险也随之增加。我们的饮食显然不仅影响我们自己的健康,也影响我们的子孙后代。表观遗传信息的遗传是否会对后代的心理抗挫力造成影响,还有待澄清。不过,这一怀疑的可靠性是显而易见的。
哪些机制决定了人的心理抗挫力?现阶段,我们已经知道了一些重要的保护因素。首先必须提到的是社会技能和人际关系。
简要解释
剥夺:描述了一种缺失,或被夺走的状态。缺失的可能是环境的刺激(感觉剥夺)或缺乏关怀(情感/社会剥夺)。一个人没有从外界获得任何对其良好发展而言所必要的东西。
自然实验:实验室研究的基础是,实验对象将随机分配到特定的实验条件。然而,由于伦理原因,这种做法往往是不可能的。因此,在自然实验中,研究人员将观察其未曾干预的事件的影响,如自然灾害,战争或经济危机。例如,心理弹性的研究人员就研究了1944-1945年的荷兰冬荒,1967-1970年的尼日利亚内战,1998年的加拿大魁北克冰雹,2005年的美国南部卡特里娜飓风的后果。
心理弹性:这一概念来源于拉丁文“韧性”(跳回,弹回)。它描述了在不利的生活条件下或之后维持或恢复心理健康的过程和能力。
什么导致了人体内部的压力
自主神经系统,尤其是交感神经系统,调节着脑内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
的水平。它会影响控制动作的杏仁核和前额叶皮层的活性。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简称:HHN轴)反过来将皮质醇释放到血液中。一种名为细胞激素的特殊递质将作用于大脑,免疫系统和交感神经系统之间的交流。
如果我们感到有压力,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这两种递质就会加倍释放在大脑中。我们可通过血压升高和呼吸加快等方面观察到这一现象。随着更多的氧气进入肌肉,身体准备好进行所谓的“战或逃”反应。不久后,肾上腺在血液中释放出应激激素皮质醇。其同样具有推动的作用:它会促进肝脏中葡萄糖的产生,增加人的警觉性和注意力。免疫防御的一部分也会在压力中被激活,以便能够快速对抗病原体等物质。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激素和神经递质抑制性的特点变得重要。例如,皮质醇就可以防止过度免疫反应的发生。因此稳定状态,有机体的内环境的平衡状态,又可重新被建立起来。一个健康的压力系统反应迅速而适宜,又能依靠自身的力量恢复平静。反之,如果它不断保持兴奋状态,新陈代谢,心血管系统和免疫系统的调节都将出现问题。
有赖于免疫细胞对皮质醇作用的抵抗性,后者可保护自身免受应激激素的过量所带来的影响。因此,在慢性压力下,炎症的反应可能更加强烈,从而导致过敏以及肥胖症,糖尿病和冠心病等其他问题。
更严重的炎症反应也可以引发所谓的“病态行为”:疲劳和嗜睡,食欲不振,无精打采,痛觉更加敏感以及注意力和记忆力下降都是可能产生的结果。因此,持续的压力可以引发类似抑郁症的状况。长期或非常严重的压力也会抑制促进神经细胞和突触形成的神经营养因子的活性。这可能还会影响对记忆力尤为重要的海马体。对于长期处于压力之下的人来说,其脑部平均面积要小于受压力较小的人群。根据研究,这可能是引发创伤后疾病的一个可能的危险因素。
心理弹性好的人表现出更强烈的亲社会行为,他们有更积极的自我形象,更积极地面对问题。这样,他们也更有可能建立和维护一个社交网络。这反过来又为其提供情感支持,实际帮助及榜样——如更好地从危机中脱颖而出的人。
能设身处地为他人思考的能力及乐于助人的倾向也在心理弹性更好的人身上表现得更加明显。他们更乐于为同胞谋福祉,从而加强与他人的联系。
良好的人际关系可以延长寿命
与他人的亲密关系对免疫系统和心血管系统以及激素水平都有积极影响,而这一事实研究人员已经确认了多次。2010年,来自杨百翰大学的心理学家朱莉安娜·霍尔特-隆斯泰德(Julianne Holt-Lunstad)和蒂莫西·史密斯(Timothy Smith)评估了共计30万人以上参加的近150项研究。据研究,稳定的社会关系甚至会延长人的寿命——且这一推断不受年龄,性别和初始健康状态影响。
此外,心理弹性好的人也拥有相对较强的内聚力的感觉。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这一概念就深深影响了医学及社会学家亚伦·安东诺维斯基(Aaron Antonovsky)。它描述了一种基本的生活方式:具有高度内聚力感觉的人对其所经历的事情都会有相同的感觉。他们更倾向认为危机和命运的打击是可以解释的,并且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资源来战胜它们。这使得这些人格外耐压。心理弹性的另一个支柱则是认知灵活性。心理学家把它定义为重新评估自己的经验和观点,灵活适应变化环境的能力。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马丁·塞利格曼(Martin Seligman)是积极心理学的创始人,他开创了一种培训,帮助人们改变“这一切没有任何意义”或“我无法做到这一点”等灾难性的想法。塞利格曼说“学习保持乐观”是认识和重新解释这种毁灭性信念的重要工具。
然而,寻求更深层次的意义和积极的一面,并不意味着刻意忘记痛苦的经历。例如在离婚或失业后,一个人在一段时间内悲伤或焦虑的情绪也是非常正常的。然而,有心理弹性的人更容易接受他们所经历的,甚至看到重头再来的机会。这也反过来加强了他们的抗挫力,使其能采取更多的解决问题的方案,向他人寻求帮助,也使其坚定自己能排除万难实现目标的信念。
此外,他们更加注重身体健康和幸福感。来自加利福尼亚的科学家就在2008年的一项研究中就证实了这一点。研究人员调查了4000多名年轻人饮酒、抽烟以及其他有害健康的习惯。分析证实,与父母关系良好,且有良好榜样的青少年对于不健康的行为倾向更低。
运动,均衡饮食,以及戒烟,戒酒不只是对身体有益处。平均而言,爱运动,积极的人心情更好,更耐压。因此,当他们公开演讲时,其体内释放的应激激素也更少。积极的生活态度并不仅仅增加了与他人建立良好关系的机会。
参考文献
Holt-Lunstad, J. et al.: Social Relationships and Mortality Risk: A Meta-Analytic Review. In: PLoS Medicine 7, e1000316, 2010
Karatsoreos, I. N., McEwen, B. S.: Psychobiological Allostasis: Resistance, Resilience and Vulnerability. In: Trends in Cognitive Sciences 15, S. 576–584, 2011
Levone, B. R. et al.: Role of Adult Hippocampal Neurogenesis in Stress Resilience. In: Neurobiology of Stress 1, S. 147–155, 2015
Mistry, R. et al.: Resilience and Patterns of Health Risk Behaviors in California Adolescents. In: Preventive Medicine 48, S. 291–297, 2009
Rutter, M. et al.: Effects of Profound Early Institutional Deprivation:
An Overview of Findings from a UK Longitudinal Study of Romanian Adoptees.
In: European Journal of Developmental Psychology 4, S. 332–350, 2007
关于作者:Jana Strahler是一位心理学家,德国吉森大学临床心理学和系统精神科学的教授。在吉森大学,她着力研究压力对我们的经历和行为的影响方式,以及保护我们不受压力负面影响的因素。
Why
为什么有人抗压能力那么强
人生在世,免不了会遇到挫折和压力,但在面对压力的时候,每个人的表现却不一样。有的人遇到压力就想逃避,很容易就被压垮了;有的人就能很好地处理压力,在逆境中实现反弹。这种强大的抗压能力是天生的吗?公众号“大科技”有篇文章说,这种能战胜逆境的能力,叫做“心理弹性”,每个人都能学会这个技能,而且还能通过训练让自己的抗压能力变强。
我们先简单解释一下什么叫“心理弹性”。当我们身处逆境、感到有压力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有短暂的心理创伤,比如失眠或者抑郁。但因为我们有“心理弹性”,所以我们的压力会慢慢减少,就像一个橡胶球被压扁了,外力一消失,它就能恢复原状。这时候如果一个人的心理弹性比较好,他恢复正常的速度就比较快,很容易回到生活的正轨。
那心理弹性的好坏由什么决定呢?科学家用核磁共振扫描大脑,通过血液在大脑中的流淌方式,看到了不同人大脑中的“压力图像”。他们发现,那些心理弹性比较好的人,能快速关掉大脑皮层里负责产生忧虑和恐惧的阀门,这些人也更容易恢复正常。而且当我们被别人排斥,或者觉得孤独的时候,大脑的反应和我们感到恐惧的时候是一样的。这是一种被保存下来的原始反应。因为我们的祖先为了活命,当时只能群居在一起,所以一旦被孤立,就意味着有生命危险,这时候人当然就会觉得恐惧。到了现在,虽然被孤立已经不会对生命有威胁了,但大脑还保留着这种原始反应。
科学家还说,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心理弹性很差,不用担心,因为心理弹性也是可以训练的。美国的科学家做了个实验,让海豹突击队员和普通人一起看很多图片。这些图片有的能让人高兴的,有的能让人难过的,然后扫描他们的大脑。结果发现,海豹突击队员的大脑很敏捷,能在不同的情绪之间迅速切换,而普通人切换的就比较慢。科学家说,海豹突击队员为了应付战场复杂的环境,受过特别的训练,所以表现才比普通人好。
那普通人该怎么训练心理弹性呢?首先,我们要知道自己的心理弹性大不大。有个很简单的方法,就是在事情的进展和我们想的不一样的时候,看看自己会有什么反应。研究表明,如果一个人很善于处理小压力,一旦遇到了重大打击,他的心理弹性也会很强。不过人的性格和心理弹性没什么关系,一个盲目乐观的人不一定就比悲观主义者的心理弹性更好。
之后,如果你觉得自己心理弹性很差,那就需要改进了。这里有几个方法,比如,如果有什么东西是你一直害怕的,你首先不要逃避它,而是正视它,这是建立良好的心理弹性的第一步。其次,多参加一些社交活动,也会增强你的心理弹性。最有意思的是,锻炼肌肉也能增加心理弹性。因为科学家发现,人在受到压力的时后,会损失神经元,而锻炼肌肉会让大量的神经元再生。当然,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还是训练自己的大脑,比如训练注意力。2010年,一项哈佛大学的研究显示,人们每天大概有一半的时间在胡思乱想,而且想的大部分都是一些让人沮丧、焦虑的事情。如果你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当下的事情上,那心理弹性自然就会增加了。
由于我们在生活中总会遇到压力,所以有个很好的心理弹性,我们就能更好地适应环境。心理弹性不是天生的,可以后天培养的,主要有这么几个方法,比如要勇敢地正视困难,多参加社交活动,多锻炼。最后别忘了,最有效的方法是提高我们大脑的注意力。
本文源自:微信公众号“大科技”(“心理弹性”从何而来?)
切换模式:苍蝇与蜜蜂的启示
fly 美国密执安大学教授卡尔·韦克讲述过一个奇妙的实验:
把一群蜜蜂和苍蝇装进同一个玻璃瓶里,将瓶子横着放平,让瓶底朝着窗口,看它们会有什么结果?那些向来善飞而又勤劳的小蜜蜂不停地在瓶底附近飞舞,一次一次撞到瓶底,企图找到出口,直到筋疲力尽,累饿而死。苍蝇可不管什么瓶底和瓶口,哪里光明还是黑暗,在瓶子里乱撞,不到两分钟的功夫,纷纷从瓶子口逃之夭夭。
(Peters and Waterman, In Search Of Excellence 1988, p. 108)
怎么会是这样结局?
难道是蜜蜂飞翔能力太差?不是;难道是蜜蜂的眼睛不好?也不是。我们都知道,蜜蜂和苍蝇的眼睛都是由许多独立的小眼紧密排列而成,人们管它叫复眼。复眼的构造精巧,功能奇异,能够随时辨别太阳的方位,确定运动的方向。蜜蜂平时就是靠着复眼准确无误地找到蜂蜜,回到蜂巢。人们还按照蜜蜂复眼的结构特点和工作原理制成了一种导航的航海仪器——“偏光天文罗盘”。不管是太阳尚未升起的黎明,还是阴云密布的黄昏,有了这只罗盘,船只都不会迷失方向。
问题显然不在眼睛上。因为瓶底朝着窗户,蜜蜂便不停地在亮处寻找出口,却碰到蜜蜂怎么也弄不懂的玻璃,对阳光的敏感和执着使它们不肯到瓶口 —— 那个黑暗的出口去。是呀,黑暗与出口怎么能联系在一起。但是苍蝇可不管什么光明与黑暗,它们四下乱飞乱闯,瓶子又这么小,碰上瓶口的机会太多了,一群头脑简单、貌似全无所追求的苍蝇就这样获得了自由。
卡尔·韦克的总结如下:
“这件事说明,实验、坚持不懈、试错、冒险、即兴发挥、最佳途径、迂回前进、混乱、刻板和随机应变,所有这些都有助于应付变化。”
可是,除此之外,我更多看到的是另外一回事儿。
蜜蜂在这个情况下显得过于“只有一根筋”,所以才吃亏。苍蝇相对于蜜蜂,并没有更聪明或者更愚蠢,或许苍蝇也一样是“只有一根筋”,只不过当前的局面对苍蝇的行为模式更有利罢了。
试想一下,
咱不用那只瓶底透明的瓶子了;而是做个暗箱,只开个小孔,透进一点弱光。把苍蝇和蜜蜂放进去,结果会怎样?肯定是蜜蜂会顺着光率先飞出来,而乱飞乱撞的苍蝇呢?估计也有累死在里面的,因为靠乱飞乱撞碰到那个小孔的概率其实并不高、甚至很低……箱子越大苍蝇能飞出去的概率就越低。
于是,我的总结是这样的:
无论是谁,若是只有一根筋,总有一天会倒霉。
这就是独立思考能力。其实,这个实验流传颇广,但是,你却很少见到我这样的见解。独立思考这事儿,说难也难,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别说独立了,连思考都不做;说简单就特别简单, 凡事儿多琢磨一会儿。一旦真开始想了(思考),就可能得到不一样的结论;收获多起来之后,遇到重要的事儿,一般都舍不得不想 —— 知道不多想想就会吃亏的。
过去的许多年里,我不断“跨界”:大学没学会会计,毕业后只能从谁都能做的销售开始…… 然后从销售到教师,从英语教师到时间管理书籍作者,从留学培训领域到互联网创业,从电商导流到比特币,从比特币到互联网创业早期项目投资,现在再回头杀回在线教育……
想知道我的窍门是什么吗?很简单,我不是“只有一根筋的人” —— 过去我也是一根筋的罢?最早的时候甚至可能连根筋都没有罢?可是,思考过一根筋的窘境之后,怎么可能再是一根筋的人了呢?知识的获得就是不可逆的。
刚刚冲进一个新领域的时候,我会把自己调整为“苍蝇模式” 。我知道自己尚未建立“正确的敏感” —— 如果在这新的世界里,“光”能够指引“方向”,那么我知道我刚冲进来,甚至不知道“光”是什么,也不知道“光”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这里跟我一块儿飞来飞去的,谁是苍蝇,谁是蜜蜂,事实上它们都长得差不多…… 所以,在我找到“门道”之前,我就是一只苍蝇,乱打乱撞实际上就是最佳的选择、最佳策略。
每次都一样,在一顿乱打乱撞之后,总是能突然之间找到“门道”。做销售,很快发现信任最重要;做教育很快发现榜样很重要;做留学咨询很快发现家长才是客户;做电商导流很快发现反向筛选客户很重要;做比特币很快发现买进来且拿住才最重要;做互联网创业早期项目投资很快发现行研最重要…… 我现在杀回在线教育,发现什么最重要?不告诉你,等我做完、做好再说,否则说了也白说,没意义。
找到门道之后怎么办?我会马上把自己调到另外一个模式“蜜蜂模式”。 既然自己已经有了正确的敏感,那就应该不断打磨那个敏感,让那个敏感为己所用,让自己飞得更远、更高。这并不排除另外一个可能性,因为我现在已经“飞出去”了,没多久,我可能就又到了一个新的领域…… 于是,当我撞到什么,头晕目眩的时候,一个机制被触发,我就会提醒自己,问自己,这是什么地方?哪儿不对?莫非这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就又会把自己调到“苍蝇模式”……
经过如此这般的打磨,我的操作系统一定是升级了的 —— 起码我的是有两个模式的操作系统,不是吗?多任务、多模式的操作系统怎么可能与“一根筋”的操作系统相提并论呢?(参照:《 惊喜的定义与创造惊喜方法论》中的第七条建议: 多管齐下,齐头并进 ,一定要把自己打造成多任务操作系统……)
不仅要多模式,还要在很多重要的节点上多模式 —— 不急,后面我还有很多例子写给大家。
补记
关于苍蝇与蜜蜂,我在 2007 年的时候就提过,《关于执行力》;后来在《托福听说训练之(全攻略:跟读训练之方法步骤)》中再次提到…… 刚才在检索的过程中,“发现”自己还写过这样一个特别好的系列:《托福听说训练》—— 当然,这些后来被收集进《人人都能用英语》了……
不能容错的系统肯定是脆弱的
整个《新生 —— 七年就是一辈子》,只基于一个 类比 ,我们的思考系统就好像是个计算机的操作系统一样,需要不断升级 —— 既然“生产厂家”不提供这样的服务,那么我们就只好不断自主升级……
把人脑比作计算机,我其实并不是第一个。据我所知,第一个这样类比的人,是约翰·冯·诺伊曼(John von Neumann),嗯,你一定早已经听说过这个人。晚年的时候,他有一本未完成的书,后来由耶鲁大学出版社结集出版,书名是:
The Computer and the Brain
我们从计算机上可以学到的,其实是 极少数极少数聪明人 的思维方式和方法论。约翰·冯·诺伊曼显然就是地球上存在过的极少数极少数聪明人之一。今天的计算机科学里(包括它的“邻居”工程学里),都有一个重要的概念:
容错(Fault tolerance)
如果一个系统不能容错,那么它就是脆弱的。因为 任何一个在现实世界里运转的系统所面对的,必然是一个不完美的、不理想的、各种意外频繁发生的现实世界 。有一点错,就直接停止运转,那系统基本上就是个废物。
从这一点上来看,绝大多数人在没有恰当训练之前,不懂得容错,就基本上跟废物差不多。看看那些易怒的人罢。有一点差池,他们就暴跳如雷,大脑充血,系统完全瘫痪…… 这不是废物是什么?其实他们比废物还可怕。暴怒的人不大像一个失灵了的冰箱,坏了也就坏了,暴怒的人更像失控的火车,要冲出轨道,毁掉停下来之前撞到的一切……
也就是说, 我们最好给自己的操作系统设置一定的容错机制。 比如,遇到貌似不能沟通的人(操作系统不同),多想想,就知道起码有以下几个选择:
直接停止沟通(注意不要引爆自己的情绪进而浪费时间);
只沟通能沟通的(为了节省自己的时间精力)
换个方式沟通( 开个虚拟机玩玩?)
伪沟通……(为了避免引爆对方的情绪浪费自己的时间)
你看,这就是给自己创建了“容错机制”之后的效果和好处。许多年前, 我放弃了争论,而因为写《重生 —— 七年就是一辈子》, 我甚至觉得应该好好考虑是否应该放弃对他人和外界的评论了 。或者,至少放弃 对外界或者他人的负面评论 —— 即便人家是错的,不好的,我的评论真的有多大意义吗?与其花时间在那上面,还不如做点自己认为对的事儿更好一些罢?
工程学里有一个概念,叫“ 冗余 ”(Redundancy),就是约翰·冯·诺伊曼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提出的。
所谓冗余设计,就是为了能够让一个机器(或者系统)在非正常情况下也能运转,要把一些关键的组件安放一个以上…… 万一其中一个坏了,机器依然能够正常运转,甚至可以在机器的运转过程中修复或者替换那个坏掉的组件。
大型货车有很多轮子,并且还常常是每一组由两个轮子并列构成,就是这种设计思想的应用。所有轮子同时坏了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因为某个单个的轮子坏掉,完全不影响大型货车的正常功用。这样的设计使得系统更为可靠。
细想想, 我们人类自身就是个“冗余度”很好的设计 ,我们有很多重要器官都是有一个以上的,比如肺、肾、手、足等等。所以,摘掉一个肾、断了一只手、少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掉了一只耳朵、少了几根手指或者脚趾…… 这些本质上来看都不大影响一个人继续生活。
为什么头、心脏看起来更为重要,但只有一个?(这是个很深刻的问题,不在此文讨论范围……)
约翰·冯·诺伊曼观察到这个现象,于是在工程学里提出了“冗余”的概念;也就是说,
没有冗余度设计的系统,通常不够健壮,不够可靠。
不仅我们自身就是个“冗余度”很强的设计,放眼望过去,整个世界也是个冗余度很强的设计,不是吗?从这个角度望过去,那句话是对的:
这地球不是少了你就不运转了!
是啊,多个正确的你我,少个错误的他或他们,又怎样呢?绝大多数情况下,其实这世界还是一样的,它从来都是以不完美甚至千疮百孔的状态持续运转……
现在,我们知道了:
有容错能力的系统更为强壮,有冗余度设计的系统运转更为持久……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我个人就开始不太在意遇到的人们身上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了,即便是有些之前实在令我厌恶的缺点,我也尽量尝试着忽视它们 —— 因为我想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容错能力很强的系统。
实践过程中,我发现这是很难的。除了因为这样做的时候通常要么显得虚伪、要么显得无原则(这两个都是我十分讨厌的性格特质),更是因为这么做多少有点感觉浪费时间。必须适应一段时间才能深入理解一个事实:
一切更为健壮的都要耗费更多的成本。
是啊,别的车只有四个轮子,你却要给自己搞八对轮子,肯定便宜不下去啊!实践一段时间,你就会跟我一样有所体会了,好处还是很多的。
比如,我自己不仅反对中医,也讨厌中医,甚至一度认为“怎么可以相信一个竟然蠢到相信中医的人呢?” —— 请原谅我在上辈子时使用的措辞……
可等我打开 容错模式 之后,才“发现”另外一个可能让之前的我无比震惊的 事实 :相信中医的人群里,也有很多聪明人(其中的一些肯定比我聪明),也有很多有趣的人(其中的一些肯定比我有趣),反正我在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 不管是正向的学习,还是反向的研究。
有了容错机制之后,最重要的收获是:
学习范围广了,思考更为深入了。
这很容易想象,一个更为健壮,一个更为强大,一个更为可靠的系统,当然走得更远,做得更多,长得更快……
另外一个经验是,
容错是自己的事儿。
…… 至于那个“错”,尽量别公开。这跟计算机一样,“遇错报警”,以便及时处理,这确实是容错机制中常用的手段;但计算机是遇错向自己的系统报警,而不是向别的系统报警,道理也很简单,对别的系统报警没用啊!一般来说,公开不见得有好处,甚至有坏处 —— 这么明显会做会阻碍你更多的“容错”的实践和机会。
当然,有些事情除外, 有些错,容不得。又当然,在这里我就没必要做伦理教育了罢?
How
幸存心理学:怎样在绝望中成就自己
我们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遇到挫折、逆境,甚至还可能遭遇改变一生的重大变故,陷入绝望。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景?怎样治愈自己?有没有可能变逆境为优势?美国心理学研究专家戴维·B.费尔德曼和李·丹尼尔·克拉韦茨就在新书《幸存心理学》里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们从心理学、精神病学、社会学、人类学甚至商业等角度,探讨了怎样才能走出逆境,以及如何在苦难中成就自己。下面和你介绍四个走出逆境、将逆境变为优势的方法。
第一,积极思维的悖论
。人们常认为,乐观能消除灾难,成功源于积极思维。书里说,乐观的态度肯定不是坏事,但是如果将好结果都归功于积极思维,尤其是认为积极思维一定能帮人们走出逆境,那就不对了,甚至反而会产生相反的结果。有研究表明,鼓励自己“没有什么大问题”“一切都会好起来”,有可能降低自己努力改变现状的行动力。盲目乐观会导致人们期待奇迹,不愿面对现实。放弃不切实际的目标,才能认清真正的希望,这样的乐观才能真正推动个人的成长。
作者举了一个例子,荷兰游泳选手马尔滕·范德韦登19岁就是当地的游泳冠军,但却患上了致命的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游泳生涯暂停,三年后痊愈,重回泳池。但他没有一味地鼓励自己,他明白自己成为世界冠军的希望不大了,所以不再像以前那样瞄准国际比赛冠军,而是努力赢得小型比赛。在这些小型比赛中,他一次次夺冠,然后取得了2008年北京奥运会10公里马拉松游泳的参赛资格,他清楚自己并不是这里最强的参赛选手,所以比赛的时候故意落后,避免遇到别人游泳时划过来的水流。他在最后拼尽全力,竟然获得了冠军。书里说,马尔滕就不是那种相信积极思维可以战胜一切的人,相反,他非常谨慎,步步为营
。他的态度比积极要消极一些,但又比消极更实际,这种状态才是真正的希望,或者说是有基础的希望。这种思维要求我们充分了解现实再做判断,跳出所谓的积极思维,直面现实,仔细规划
。不要念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是问自己“现在要怎么办
”。
第二,适当妄想是有益的
。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心理学家泰勒创造了“积极错觉”这个概念,说白了就是自我膨胀,对自我的控制力的高估。简单来说,这是一类特别有自信心的人。
过分自信对很多人来说是件坏事?其实正相反,很多科学实验证明,这是好事。组织行为学专家马歇尔·戈登史密斯研究了很多影响力巨大的公司高管,他发现成功人士的共性之一就是非常自信。对自我控制力的高估,常常使他们愿意冒各种风险。别人眼里的危机,在他们眼里就是机遇。他们也会遇到失败和重大挫折,但是失败后,会马上站起来,再次尝试,直到成功。
结合刚才提到的“不要盲目乐观,要做有基础的希望”,作者提出一个等式:现实看待当下处境 + 强烈认为个人有能力控制自己的命运 = 基于现实的希望
。几十个研究都曾证明,基于现实的希望可能创造更好的结果。
第三,适当的宽恕
。很多创伤可能是人为造成的,这就会给被伤害者带来仇恨。但是心理学研究显示,不原谅、记恨,对精神健康的坏处显而易见。有研究人员发现,有些疾病更常发生在喜欢记仇的人身上,他们得心脏病的可能性更高,血压更高,患胃溃疡、关节炎、背部问题、头疼和慢性疾病的可能性都比那些不轻易怀恨在心的人高。
心理学家洛伦·图森特和同事还在实验中发现,原谅和减轻抑郁有关。那些容易原谅别人对自己犯下过错的人,患抑郁的可能性更低。图森特和同事认为,希望可能是原谅和降低抑郁风险的连接点,越是不原谅就会陷入绝望,更可能导致抑郁。一直研究“希望”这个话题的堪萨斯大学的心理学家斯耐德也在研究中发现,原谅和希望之间的关系十分简单,原谅就是不再幻想着改变过去,意味着打破你和过去之间的心理联系,不再执着于改变已经发生的事,让人获得解放。
第四,陪伴
。研究显示,对遭受创伤的人来说,身边人的力量至关重要。1997年,荷兰阿姆斯特丹市的长寿与衰老调查,历时两年半,访问了近3000位病人,来研究社会关怀和死亡率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研究人员分析了人们生活中接受的各种外在关怀,包括是否已婚,是否有伴侣,朋友、家人的数量,以及调查者对受到的关怀的评价。结果表明,精神支持被证明是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实验结果还显示,接受较高程度情感关怀的参与者的死亡率,是其他人的一半,接受情感关怀较少的群体,死亡率达到了13%,而前者只有6%。事实上,如今很多心理学前沿研究都认为,他人的关怀能给受到创伤的人提供情感缓冲,使他们较少受到创伤后精神疾病的困扰,甚至能帮助他们获得创伤后的成长。
以上就是《幸存心理学》这本书介绍的四个可以帮助人们度过创伤,甚至将逆境变为优势的方法。希望对你有启发。
本期内容参考来源:《幸存心理学》,作者:戴维·B. 费尔德曼/李·丹尼尔·克拉韦茨,中信出版集团出版
普通小人物,如何才能成功逆袭?
原创: 「罗辑思维」 罗辑思维 今天
今天,我们来讨论一个问题:
普通小人物,如何才能成功逆袭?
人生一切问题,知识给你答案。
所有的成功,背后都有规律可循。今天这张书单,就为你介绍三个普通人成功逆袭,取得大成就的故事。
相信看完他们的故事,你一定会有所感悟。
人物一:富兰克林
《富兰克林传》
富兰克林大家都不陌生,如果用一个词形容他,最贴切的一定是“全才”。除了最为人熟知的政治家、发明家身份,他还是出色的商人、作家、慈善家…….几乎在涉足的每个领域,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到现在美国最大面值的百元大钞上,还印着他的头像。
你可能觉得:成就这么大,他一定是个天才吧?恰恰相反,从出身到天赋,富兰克林都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和我们中的大多数一样。年少时骄傲虚荣,自控力差,甚至有过混乱的私生活……这些缺点他都在自传中诚实地记录了下来。他是如何取得成就的呢?关键在于——永不停止的思考和反思。
只要自己有困惑,富兰克林就会投入最大的热情。举个例子:富兰克林曾代表北美殖民地出使法国,横跨大西洋的过程中,他顺带把洋流做了一遍研究;甚至和水手一起,用扑克牌测算风速,用拴着绳子的瓶子测量不同深度的压强…..正是这种强烈的好奇心,使他能在各个领域取得不凡的成就。
除了对外不断思考,富兰克林也从未停止过对自己的反思。作为一个一开始品德并不完美的人,他是如何改正的呢?答:把要培养的品德罗列下来,制成表格,每天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打分、自省。通过细小的改变,久而久之,成为一个品行卓越的人。
想进一步了解富兰克林的故事,推荐阅读《富兰克林传》。
人物二:曾国藩
作为力挽清朝败局的人,曾国藩的成就有多大,不用咱们多说。但抛开辉煌的结果,在漫长的人生中,曾国藩其实长期是个“普通人”。不仅出身平凡,而且天资也非常普通——从14岁起参加县试,接连七次名落孙山,直到23岁才中了秀才。刚步入仕途时,也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凡之处。
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关键在于他的一个性格特点——“
巴蛮
”,意思是“做事执着,敢闯敢拼,永不放弃
”。这个词来自湖南方言,用来形容湖南籍的曾国藩再合适不过。作为一个没有带过兵的文人,与太平军对抗的前期,曾国藩可谓是屡战屡败。但是性格巴蛮的他,从没放弃。正是这种性格,让他总结出“
结硬寨,打呆仗
”的笨方法。每到一个城市,就挖好沟等敌人进攻;打退敌人后,继续挖沟……直到把敌人“耗死”。曾国藩给湘军制定的战略,也非常死板,就是从西到东慢慢推,沿着长江拿下战略要点,再取太平天国的首都南京。当时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英法联军要打到北京,咸丰皇帝要求把最有战斗力的湘军调到北京救急,曾国藩就是一动不动,按照原计划行动。5年后,最终攻克太平天国的大本营。
回过头来看,曾国藩被太平军打败的次数非常多,真正打赢过的战役只有4次。但就是凭借不屈不挠的性格,通过这四次胜利,他拿下了
最重要的战略要地——武昌、九江、安庆和南京
,最终灭掉了太平天国。
想进一步了解曾国藩真实的模样,推荐阅读《曾国藩的正面与侧面》。
人物三:埃利奥特·阿伦森
《绝非偶然》
阿伦森是20世纪最杰出的心理学家之一,你可能对这个名字不太熟悉,但他研究的“认知失调理论”,你肯定有所了解。他的代表作《社会性动物》,甚至被誉为美国社会心理学的《圣经》,影响力可见一斑。
很多人觉得阿伦森的成功,是因为运气好,能碰上马斯洛、费斯廷格和麦克莱兰三位好导师。事实上,阿伦森小时候,因为天资愚钝,被自己的父亲瞧不起;因为身材瘦弱,动作笨拙,不断遭到旁人的讥讽。他之所以能从一个自卑内向的小男孩,成为伟大的社会心理学家,关键在于——不断改变。
阿伦森14岁时,曾在一个游乐场做服务员,常常被脾气暴躁的顾客当出气筒。当时游乐场最赚钱、最体面的职位,是在街上招揽顾客的促销员。为了改变处境,阿伦森主动观察促销员如何吸引顾客,并且私下不断练习。逼着性格内敛的自己,不断与陌生人接触,最终阿伦森抓住代班的机会,吸引大批顾客,从而得到了晋升。
阿伦森本科学的是经济学,为了讨女朋友欢心,陪她上了一次马斯洛的《心理学导论》课。没想到,阿伦森自己被彻底吸引,果断转到了心理学系。这个决定看似冒险,但也恰恰说明了阿伦森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当方向不对时,能够立刻做出改变。
即便晚年双目失明,打乱了写书的计划,阿伦森也毫不气馁。他找到合作者一起讨论,让儿子整理出初稿朗读给自己听。在听的过程中,不断完善文稿。通过主动调整写书的方式,最终出版了代表作《社会性动物》。
想进一步了解阿伦森的故事,推荐阅读《绝非偶然》。
所以你看,人生不如意者,往往十有八九。
一开始没抓到一手好牌不要紧,只要方法得当,一样能打得漂亮。
如何研究新生事物?
毫无疑问,可以切换模式的操作系统更高级。之前我们提到,一个可以在“苍蝇模式”与“蜜蜂模式”之间主动切换的操作系统有多强大,它在别人觉得神奇的“跨界”上有多么自然……
绝大多数人都是一根筋地生活的。对他们来说,最好什么都有唯一、正确、标准的答案、方式、手段;一旦答案是“ 看情况 ”,他们就一脸茫然,瞬间进入死机状态。
如何面对、如何研究新生事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和测试。绝大多数人其实使用一贯的模式(当然那是他们唯一的模式)去面对、研究新生事物。可事实上, 面对新生事物的时候,一定要切换模式,否则就事实上完全无法面对、彻底无法研究。
通常情况下,面对一项新的提议,一个在当时之前我们尚未想到的想法,我们习惯于“先去关注缺点”。
事实上很多的时候,我们没想到,不是因为那想法新颖,而是因为我们自己笨,或者我们自己见识少……
为什么习惯于先关注缺点呢?这很正常,因为我们已经学会了小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我们的经历,无论好坏,都被我们总结整理成经验,成为我们接受新事物的“试金石”。我们都吃过亏,没吃过亏的,肯定是年纪还太小,经验还太少。于是,我们要去研究“还有什么缺点我没想到?”这种思维模式在通常情况下是有效的。
比如,当有朋友提议开一家餐馆的时候,无论是在讨论可行性,还是讨论具体的选址,或者菜系选择上,我们都应该耗费相当长的时间去研究还有哪些缺点需要弥补?
可是,一旦我们面对新生事物的时候,这种思维模式常常是无效的,且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直接是有害的 —— 只不过绝大多数人没有意识到而已。
有些新生事物是“伪新生事物”,比如青少年的着装打扮,其实就并不“新”。事实上,每一代人都在小时候尝试着从外表入手显得跟上一代人看起来不一样 —— 当然最终绝大多数渐渐地变得与上一代人一模一样,不管他们承不承认、愿不愿意。
虽然说新生事物的核心特点就是它“前所未有”,或者“足够颠覆”,但这并不意味着说新生事物就是令人反感的。有些新生事物会获得一致的看好,比如现在的 VR 技术,好像每个人都喜欢;比如“大数据”,好像每个人都自然而然地觉得那一定属于未来…… 可是,更多更伟大的新生事物,在刚刚出现的时候,会遭遇普遍的反对、唾弃、鄙视……即便是友好一点的,也不过是“疑惑”。 比如,曾经让世人愤怒的日心说与进化论,比如曾经让信息忽然之间自由流动的互联网,比如现在忽然之间出现的让资产自由流动的比特币……
首先,我们需要注意到一个现象, 任何新生事物都是不完美的。 实际上,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抑或是将来,在任何时间点上出现的新生事物都不是完美的,它之所以出现,核心上来看,只是因为它相比之前的相对物更好而已,一旦它成功,它就不再是新生事物,而是现有世界的一部分,等待着被下一个新生事物所颠覆 —— 几年后、或者几十年后,甚至成千上百年之后。 最终,我们接纳任何新生事物,都不是因为它完美,而是因为它相对更好而已。
所以, 在面对、或者研究新生事物的时候,我们应该关注的是它的优点,而不是它的缺点。 也就是说,我们应该让自己的操作系统切换一下模式,从“优先关注缺点模式”,转换到“优先关注优点模式”。
如果没有意识到应该调整模式,依然用“优先关注缺点模式”去面对、研究新生事物,结论当然只能是:
荒谬!一无是处!这怎么可以!扯什么淡!
如果用“优先关注优点模式”去面对、研究实际上并非新鲜事物的东西,那结论常常只能是“天真的”而已。
如果你仔细观察人们对新生事物的争论,最终你会发现大多数情况下,人们都是“ 一根筋”的,有的人好像天生倾向于“优先关注缺点模式”,有些人好像天生倾向于“优先关注优点模式”,很少有人会主动切换。于是,各种争论乱七八糟地搅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理性的讨论存在。( 讨论和争论的区别是什么?)
当然,彻底一根筋的人,是这样的:“ 只关注 ”优点或缺点,而不是“ 优先关注 ”……
不信你再仔细观察一下,那些在讨论新生事物的时候,不由自主地使用类比的人,基本上都是属于一根筋的人,也同时更可能是倾向于“优先关注缺点模式”的人。类比原本是个很高级的思维手段,但他们用错了,或者准确点讲,他们在细节处落入了微妙的陷阱。
类比是用来帮助我们理解新生事物的;
类比不应该是我们用来定义新生事物的。
新的东西在某些方面确实像旧的某个东西,但它们肯定不是完全一样的啊,否则新的也就不可能是新的了,是不?又由于是新的,一样的地方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一样的地方,对不对?可绝大多数人一不小心就直接把类比当作定义理解了或者使用了,掉进陷阱却全然不自知。
2010 年前后,Twitter 还算作是“新生事物”,某种意义上它真的前所未有…… 那时候面对一个没用过 Twitter 的人,给他讲述 Twitter 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他们的一个典型反应是:“那不就是 QQ 签名吗?!” 其实在这样的回馈面前,整个讨论已经彻底结束了,因为这样的思路是不可能真正理解新生事物的。这样思考的人,最终也会接受新生事物 —— 在绝大多数人都理解、都采纳之后,他们把这种事情当作“想当然”的东西处理,也挺省心罢。
平日里可能看不出太大的差别,甚至,那些一根筋的人显得更有优势,他们不仅省心,且感觉安全 —— 这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可是,一旦进入投资领域,这样的操作系统就完全无法运转了 ,因为投资行为的核心本质有这么两个:
投资必须自负盈亏,所以只能、且必须靠独立思考;
只有投资未来才有真正的胜算,投资的收益才可能大到有意义的地步。
我个人感激这个时代,觉得自己运气好,是因为在这个时代里,个体投资环境 —— 无论是投资自己,还是投资理财,甚至包括风险投资 —— 确实大大优于从前;于此同时,真正的新生事物又此起彼伏、比比皆是;这即意味着说,学习和投资的机会几乎无限多 —— 只有在这样的时代里,知识变现才是可能的,且知识变现的金额才可能是巨大的。仅仅是我的上一代 —— 我父亲的那个年代里 —— 就没有这样的时代恩惠。
学习就是用自己免费的时间与精力再加上少量的金钱去投资自己的未来。 有人开玩笑, 人丑就要多读书;事实上,我认为没有巨额继承资产的人就应该多学习…… 可惜,大多数人被“ 重力加速度”限制住了,因此,在他们的世界里,反智才是主流。
所以,在我看来,粗暴地把人们分为“乐观”与“悲观”两类,其实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在我眼里,人分为两种,主动升级自己操作系统的,和不升级自己操作系统的;主动升级自己操作系统的人又分为两种,多模式的和单模式的……
除了在跨界和研究新生事物的时候我们需要调整模式之外,我们还需要在更多的地方调整模式……
Experience
逆境生存指南 —— 特朗博做到了
这一篇原本并没有想到应该放在《新生 —— 七年就是一辈子》里,但整理的过程中发现,这是个很好的补充。
谁都可能遭遇逆境,因为“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逆境其实也分大小,但每个人遭遇到的时候,都感觉不小。因为大人物的遭遇常常是极大的逆境,否则瞬间就搞定了,而小人物的遭遇,即便是很小的逆境,按比例来看,对他们来说也足够大了 —— 因为搞不定。有些人起初并不伟大,只不过在遇到逆境的时候,不顾比例地不服输,“不知疲倦地翻越、不自量力地还手”(像李宗盛的《山丘》里唱的那样),终于走了过来,在这过程中,配合着逆境自己把自己养成了大人物。
特朗博(Dalton Trumbo),一名擅长从冗长故事里发现精彩并能快速写出好剧本的好莱坞编剧,在美国的四五六十年代遭遇了极大的逆境:在美国人最恐惧共产主义的时代,他是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且绝不吝于公开表达。当人们并不真正了解之前并不存在的一样东西的时候(尤其是思想),对其要么恐惧,要么热爱;不管那东西对不对,只要是恐惧者居多,那么热爱那样东西的人就会受到迫害,历史上反复如是 —— 特朗博就这样被迫害了,最终被判入狱 11 个月。
2015 年有另外一部传记影片,《模仿游戏》,计算机天才图灵的故事,看看那时候的人们是怎样迫害一个同性恋者的罢……
对特朗博的迫害不仅仅来自于美国政府,也来自于美国当时的整个社会。美国政府判他坐了 11 个月的牢,出狱之后,特朗博要面对的是另外一个“判决”,好莱坞电影协会将特朗博和很多左翼编剧列入了黑名单,禁止电影公司采用这些黑名单中的编剧所写的剧本……
(特朗博与他的妻子在 1947 年的听证会上…… 没多久他就被捕了)
想象一下,身体健康的你突然被截肢了 —— 无论是被截掉一只手臂,还是一条腿 —— 有多么痛苦?特朗博相当于突然被剪断了舌头,一个有思想的人说不了话了、写出来却也没人能看到了……
失业、离婚、自杀…… 这是特朗博很多同伴的结局。特朗博到最后都没有倒下,他不死心。出狱的时候,他说了这样一句:
… We’ll do what every else doesn’t think we could do.
…… 我们要做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要赚钱养家,让妻子和两个孩子好好生活 —— 没有什么比家庭更重要。好莱坞最缺什么?最缺好剧本,所以特朗博知道自己不可能没饭吃 —— 他简直就是一台机器,一分钟 80 词的打字速度(看他的两根手指在机械打字机上飞舞),一天工作 18 小时,醒来就在工作台上敲字,累了就泡进浴缸接着敲…… 一两周就搞出一个高质量的剧本。有才华更应该勤奋,他要把被抢走的时间抢回来。
《罗马假日》(Roman Holiday, 1953)就是他这么写出来的,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罗马假日》。自己在黑名单上怎么办?借用他人的名字,跟人家一九分账,自己要一……对方知道特朗博的才华,被这样的提议惊到了,哪里好意思自己出个名字就要九成?
特朗博不仅自己搞定了收入,还要帮一群跟他一样被列入黑名单而失业了的编辑搞定收入。策略也很简单,集体匿名创作,批量生产,然后为了躲避耳目让电影公司上门自取或者出动自己的孩子去送剧本……
真正的才华,别人是看得到的,也是自己藏不住的。这世界上也有形形色色的人物,有人害怕的时候他们不怕。有俩粗人,兄弟俩,搞了个电影公司,叫国王兄弟(King Brothers),专拍 B 级片,他们当然也一样缺好剧本,否则谁只拍 B 级片啊?别人不敢用特朗博,他俩敢。后来好莱坞电影协会的人跑来威胁这俩兄弟,这兄弟俩也不是吃素的,抡起棒球棍把那起初趾高气昂的孙子“打”了出去……
特朗博的伟大之处在于,他分得清楚,电影就是电影,意识形态就是意识形态,这俩东西即便在少数情况下有所重叠,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于是,他写剧本就好好写剧本,绝不夹带私货。他也不想刻意当什么战士,他只是精神上绝不屈服而已。他最令人感觉温暖的地方在于,他懂得理想之外还有家庭,家人最重要。
《勇敢的小家伙》(The Brave One, 1956)大获成功,还得了奥斯卡最佳编剧奖,结果全人类都没见过那个署名“Robert Rich”的家伙……瞧这个笔名取的!姓“富”。大家开始猜测,这个“富萝卜”估计是特朗博。
1960 年,导演奥托·普雷明格拍《出埃及记》(Exodus, 1960)的时候,坚持特朗博真实署名,这才让特朗博被截掉的肢体重新长了出来。
同年,柯克·道格拉斯力排众议,邀请特朗博为他的新电影《斯巴达克斯》编剧,到了《斯巴达克斯》(Spartacus, 1960)上映的时候,肯尼迪公开表示那是一部极为精彩的电影,特朗博这才算是真正摆脱了那个黑名单的束缚。
对了,柯克·道格拉斯的儿子是迈克尔·道格拉斯,就是那个《本能)(Basic Instinct, 1992)的主角,最近参演的一部电影是《蚁人》。
特朗博就这样被逆境打造成了传奇。当一切成为历史,我们很难判断若是没有那个逆境,特朗博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是今天我们看得到的这样传奇。
在描述逆境的时候,人们更喜欢用“抗争”这个词,历史书、传记看多了,我却觉得用“配合”这个词反倒更恰当。当一个人从逆境中走出来之后,回头再看那逆境,暗流涌动的背后却可能是个机会,一个塑造传奇的机会。历史总是这样,它就像一条河,时不时地莫名其妙就产生了一处漩涡,大多数人被卷入漩涡,葬身河底,可总有一些人,“配合”着那暗流,走出一条生路,就成了传奇。
特朗博的策略,其实并不是他独有的,细看历史上所有从逆境中走出来的人,大抵上都差不多:
他们就是很有才华;才华这东西,一点点不够用,必须很多很多;
他们因为有才华而更为勤奋,更不愿、不敢、不甘浪费一点点生命;
他们热爱家庭,那是生活的希望;
他们善待朋友,那是他们生存于世的关联与证据;
他们专注于做能做的事情,把最重要的事情做到最好;
他们与之斗争的,不是哪个人、或者哪群人,而是那个把所有人都变成受害者的历史漩涡;
他们最终从逆境里走了出来……
当这样的人走出来的那一瞬间,过往的对错其实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一件事儿:他们走出来了。
《Trumbo》是 2015 年我最喜欢的电影。至于它能不能得奥斯卡大奖,其实无所谓了。最近的十年,已经证明奥斯卡评委基本上都是与这个世界脱节的自以为是的家伙们。IMDB 上这部电影打分并不高,只有可怜的 7.5 分。电影本来就是由年轻人主导的市场,票房和打分从来都不一定和质量完整正相关。美国今天的年轻人更关心的是“为同性恋争取权益”这样更为时髦的正义 —— 肯定也没什么不对。历史么,从来都是大多数人不喜欢审视的东西。
有很多老戏骨出演这部片子,故事里的角色,大多是当年好莱坞的各种大腕,细看都颇为神似。国王兄弟轮棒球棍那个桥段拍得极为出彩,有气势,绝对能吓倒对方,却又出手其实小心,绝不真打到人所以不至于犯罪……
视频链接: http://v.qq.com/page/m/3/b/m0182b3qj3b.html
电影里没提到的几件事情
特朗博曾经专门给儿子写了一封信,讲自慰的好处,说那是一种无需罪恶感的好方式。
特朗博在一次采访里说,每个人都有表达的权利,不管是好主意、坏主意、怪主意、还是恶心主意…… 不仅如此,人们还有犯错的权利(The right to be wrong)。
《斯巴达克斯》这部电影,特朗博的剧本是基于霍华德·法斯特(Howard Fast)的同名小说,就是那个斯大林大奖(Stalin Prize)的得主……
剧照
特朗博的妻子,跟所有热爱生活的人一样,“身怀绝技”……
当然不能没有浴缸里创作的桥段……
两个指头敲字的镜头也绝对不能没有……
累死可以,但不能饿死。另外,板子上贴满了纸片,这是创作者的基本工作方式…… 其实到今天都一样的。
导演奥托·普雷明格坚持在他的新电影里,特朗博要实名署名……
特朗博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老泪啊!
Frank King 可是被吓大的,怎么可能怕威胁?
补充
wn.com 做了一个专栏:“How Dalton Trumbo and other blacklisted writers quietly racked up ‘50s Oscar wins”,里面有十几个值得看看的视频文件,包括 “Dalton Trumbo interviewed by Stan Bohrman”……
http://t.cn/RbEyxbY
这些视频其实比电影更精彩,毕竟,电影是关于这个人的。
罗胖60秒:生命体是怎么感知环境的?
话说有一部电影叫《超体》,其中有一句台词,是一位研究脑科学的科学家说的。他说,
当外部世界友好的时候,生命体会选择繁衍;当外部世界恶劣的时候,生命体会追求永生。
请问,什么是繁衍状态?就是
对外连接
,拼命找机会的状态。什么是永生的状态呢?就是彻底封闭
,追求绝对安全的状态。那这个逻辑也可以反过来用。比如你看到一位老人,天天东看看西看看,对什么都有兴趣,那他状态肯定不错。如果他天天追求养生,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体上,那大概率,他活得并没有什么安全感,他对环境的感觉不太好。
那同样道理:
如果一家公司乱哄哄的,尤其这种乱哄哄的感觉还是因为很多外部合作带来的,那这家公司其实状态不错的。如果它天天讲什么强化管理,那反而说明,它对所处的环境和自己的状态感觉不太妙啊。